入日籍嫁日本丈夫，击败邓亚萍大喊吆西的她，如今还想回中国养老

文|晓得

编辑|晓得

1989年，25岁的何智丽远嫁日本工程师小山英之，还改了日本名字“小山智丽”，并于1992年加入日本籍。

后来，她在与邓亚萍的比赛中，她每得一分便高喊“吆西”，赛后更是激动表示“为日本夺冠更兴奋”。无数中国人眼里，她是数典忘祖的典范。

然而如今的她，却早因丈夫婚内出轨而离婚，乒乓事业也不复从前。

此时再想回到上海养老，可能吗？入日籍之后的她，后悔吗？

高喊“吆西”

1994年，当日本国旗因她升起时，中国观众席陷入死寂，电视机前则爆发出愤怒的声浪。而对于何智丽本人，这场胜利成为终生烙印。

这一年，何智丽正值而立之年，而中国人心中的邓亚萍，是世界排名第一且未尝败绩的名副其实的“大魔王”，才刚刚21岁，正当时。

赛前中国教练组低估了何智丽的实力，认为她“离队六年且年龄偏大”，甚至将其技术排在陈静、乔红等选手之后。

结果何智丽居然就这样一路冲到了决赛，有了与邓亚萍一战的机会。

在比赛开始之前，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邓亚萍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已经放弃中国国籍的何智丽打的落花流水。

可现实，却和想象是完全的两回事。

刚开始，邓亚萍确实是开了个好头，三下五除二便赢下了第一局，给了看这场比赛的中国观众不少鼓舞。

然而谁也没想到，首战告捷之后，居然是连输三局。

邓亚萍标志性的暴冲进攻如疾风骤雨，但何智丽凭借精准预判与稳健防守，将比赛拖入消耗战。

在第三局何智丽通过擦边球得分后，冲向场边高喊“哟西”，此后每得一分必喊此词，形成心理压迫。

赛后采访中，何智丽更是全程使用日语，还扬言“为日本夺冠比代表中国夺冠更兴奋”；昔日“上海女儿”身披日本战袍，让民众产生强烈被背叛感，“汉奸”骂声席卷全国。

除了体育类型的报刊之外，北京青年报、羊城报等不少主流媒体纷纷刊文痛斥其“数典忘祖”，上海弄堂里更是贴出“何智丽滚出中国”的标语。

有人扬言“这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不仅“预言”她婚姻破裂，还给她父母写信让她回国“小心点，没准就有来无回”。

然后没过几年，人们就得知了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她离婚了，因为丈夫出轨。

从未公开说“后悔”

1985年，何智丽21岁，认识了那位出身大阪名门的业余乒乓球爱好者小山英之，他的父亲小山藤兵卫是日中友好协会会长。

小山英之是个工程师，却被何智丽的球技与个性吸引，主动展开追求。两人通过书信往来渐生情愫，何智丽被小山英之的体贴打动。

于是，从中国国家队“出走”之后，何智丽便去了日本，成了小山英之的妻子。对当时的何智丽来说，小山英之对她实在很好。

他不仅支持她复出打球，还亲自担任陪练，甚至说服大阪池田银行为其斥资1500万美元建造专属训练馆。

1992年，在小山家族支持下，何智丽加入日本籍并代表日本参赛，1994年广岛亚运会击败邓亚萍夺冠，丈夫全程在场边助威。

日本媒体将二人塑造成“中日友好典范”，何智丽多次受天皇接见，夫妻共同出席活动时总以恩爱形象示人。

不过，小山家族其实始终将她视为“外来者”。就连小山英之自己，也逐渐开始以“恩人”自居，公开宣称“没有我捡球，她哪能有今天”。

1997年，日媒曝出小山英之与俱乐部女同事出轨，面对质问，他反指责何智丽“忘恩负义”，家族成员也集体施压要求离婚。

而后，小山家族通过媒体散布“何智丽脾气暴躁、难以相处”等言论，试图抹黑其形象；日本乒协以“婚姻丑闻影响队伍形象”为由，一度封杀何智丽的教练资格。

离婚诉讼中，她仅获65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40万元）赔偿，昔日“爱情港湾”沦为了算计的泥潭。

她坦言“不再信任日本男性”，提出再婚对象需为中国籍，但因要求苛刻始终未果。

2000年退役后，她在大阪银行担任普通职员，独居公寓中摆着上海老照片，书架上放着中日双语版《论语》。

何智丽从未公开说“后悔”，但蛛丝马迹中可见心境变迁。

1995年天津世乒赛，她以“伤病”为由退赛，被日媒解读为“避开中国队的刻意沉默”；

2005年以“中日友好大使”身份回国时，她全程用中文受访，反复强调“感恩中国培养”；

独居大阪的她，家中常年备着城隍庙五香豆，手机屏保是外滩夜景。

如今再看何智丽的曾经，会觉得她是一个复杂的女人，但也是一个真实的女人。

“不该赢”的球

1987年3月，在世乒赛女单半决赛的球台前，23岁的何智丽握拍的手微微发颤。

这场不足一小时的比赛，不仅改写了她的命运，更成为中国体育史上最具争议的“个人反抗史”。

那时候，在“一切为了国家荣誉”的口号下，运动员的胜负需服从战术布局，若两名中国选手相遇，教练组会根据对手特点、国际影响等因素，指定一人主动输球。

这种“牺牲小我”的规则，曾助力中国队在冷战时期横扫国际赛场，却也埋下人性与体制碰撞的伏笔。

而这场比赛，需要何智丽做那个“牺牲小我成就大局”的人，在上场之前，她就做好了决定。

4岁时，她在舅舅的引导下第一次接触乒乓球，弄堂里的水泥球台成为她最初的训练场。寒冬酷暑中，她裹着棉袄挥拍击球的身影，成为邻里口中的“乒乓少女”。

外公鼓励她，舅舅指导她，因而好奇心得以延续下去，那颗简单的白色小球，也成了一颗特别的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当时的她，一定心怀梦想，并无数次幻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代表中国，登上世界的舞台。

后来，她遇到了教练柯元忻。

教练柯元忻发现她习惯直板握法，便引导她改为横板，并亲自示范动作细节：“手腕要放松，击球瞬间发力，就像甩鞭子一样。”

在柯元忻的严格指导下，何智丽的基本功日益扎实，反手弧圈球技术初现锋芒。

寒来暑往，弄堂里的水泥球台见证了她的汗水与倔强，当同龄孩子在嬉闹时，她握着球拍一遍遍练习弧圈球，膝盖的淤青从未消退。

14岁时，她以全胜战绩夺得上海市青少年赛冠军，被上海青年队破格录取。1980年，16岁的她在全国青少年锦标赛中击败三位成年组选手，一战成名。

三个月后，她身披国字号战袍，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国家队成员。

17岁入选国家队后，她以横板打法崭露头角，19岁夺得亚洲冠军，20岁助力中国队拿下世乒赛团体金牌，被教练视为“未来十年的核心”。

然而，这份锋芒背后，是性格中的叛逆种子悄然萌芽。

于是，当管建华带着“保送晋级”的轻松心态上场，却在第一个发球局就察觉异样，何智丽的弧圈球比训练时更凶狠，落点直逼死角。

后来，管建华蹲在地上痛哭，教练组摔碎保温杯离场，和韩国选手梁英子的对战中，尽管她势如破竹，但教练团却无一人理她。

得胜之后，领奖台上没有欢呼，只有死寂。

国家队庆功宴上，她的座位被撤掉；更衣室里，队友背过身拒绝握手；归国班机上，教练冷冷抛下一句：“你赢了比赛，输了人心。”

体委内部文件中，她被定性为“破坏团结的极端个人主义者”；原本属于她的奥运参赛资格，被替换成李惠芬。

这些，都是她离开的原因。

在何智丽扣下那个“不该赢”的球时，她砸开的不仅是管建华的防守，更是集体主义铁幕的一道裂缝。这道裂缝里，漏出了个体尊严的微光，也照见了时代进步的必然。

她不是英雄，却是推倒高墙的第一块砖。

结语

2005年上海世乒赛期间，她以“何智丽”本名签名，眼含热泪感慨：“回家的感觉真好。”

她曾以天才之姿挑战体制，又以归化者身份撕裂民族情感；她既是集体主义的“叛逃者”，也是个人主义的殉道者。

从弄堂少女到争议冠军，从异国漂泊到暮年思归，何智丽的一生如同乒乓球的弧线——旋转、起落、难以预测。

她的故事没有绝对的黑白，唯有时代的灰度与个体的真实。暮年来临，她表示“想回上海养老”，但弄堂邻里的芥蒂与网络上的“叛徒”骂声，让归乡之路步履维艰。

社交媒体上，“投机者不配回国”的指责仍不绝于耳，亦有声音呼吁宽容：“她为体制牺牲过，也为选择付出代价。”

如今，上海的春风年复一年，街头的梧桐依旧，不知是否能为这位游子留一隅归处。